【生垚】乔先生是不是暗恋我
我全程听着《像暗杀似的从背后突然拥抱你》写的。
B站有老师用这首歌剪辑的！！！超好看！！！！！！！
过日子文学，我的最爱。
“看见了光，不流浪，就是没有没有。”
“白幼宁，”路垚扔下笔从沙发上坐起来，扔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，“你哥是不是暗恋我？”
白幼宁敲着打字的手指一个重按，把犯罪打成了翻车，她气不过，砸了一个抱枕到路垚脸上，“你自己问我哥去。”
“我就是不敢问你哥，才来问你的。”路垚泄了气斜靠在沙发上。
“那行，”白幼宁把打字机放进桌子下面的盒子里，“你和我说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吧。”
“一开始其实没什么。可是怪就怪在我俩去查电车案的时候，不是仓库里遇见了匪徒嘛，我本能拽了他一下帮他躲了一刀，完事儿之后我跟他说你得有恩必报，本来是希望他能请我去西餐厅大吃大喝一顿。结果他说抱啊抱啊的，真就抱了我一下……”
白幼宁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，她朝路垚招了招手示意他继续，路垚缩了缩肩膀，“后来调查青楼那个案子，我饿得不行就偷吃了客厅的点心，正好让你哥带着他朋友撞上了。我当时特别尴尬还狡辩了一句，本来想着你哥肯定得骂我，谁知道他走过来把我嘴角的点心渣抹了…”“嚯！”“…你说什么？”“没事儿没事儿你继续。”“我当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，就直愣愣盯着他，你哥不知道为什么也一个劲儿盯着我，还是后来他朋友先开口我们俩才想起来转眼球似的。”
“还有吗？““有啊，就昨天。我和你哥去西餐厅吃牛排，我当时以为就是吃晚饭，结果到了一看发现桌子上点着蜡烛，吃的时候还有人过来拉小提琴，他送我一盒和他戴的一样的手表非要亲手给我戴上。幸亏我当时碰巧遇见老同学，不然我怕下一刻其他的顾客都要起立给我们鼓掌了。”
白幼宁扭头想了一会儿和路垚说，“你不知道我哥这个人，他虽然从小摸爬滚打长大的，可是他的真诚从没沾过灰。他从小没念过多少书，连写字都是跟着我爹一起学的，我们大学生那一套繁文缛节他不会也不喜欢，也没人跟他说对别人好也得有分寸之类的。别人欺负他，他肯定以十还一，可是他这个人要是受了别人的情，就恨不得把整颗心都还给人家。他大部分的朋友跟他也都是过命的交情，平常交往更没什么分寸。你觉得太过了也正常，他只不过是想把最好的都给你还人情。你要是真受不了，回头可以委婉的跟他提一下，我哥会接受建议的。”
路垚不知道在想什么，随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第二天路垚跟着乔楚生查完案子，乔楚生开车送路垚回公寓。车到门口停下，路垚扭头问乔楚生：“跟我喝个酒去呗？“
”行啊，去哪儿喝啊？“
”楼下卖生煎那个铺子就行。“
”那家店可只有白酒啊，你不是不喜欢白酒吗。“
”桃花酿最近正好上了，我想尝尝。“
“行。“乔楚生下了车跟着路垚走进铺子里。
“老板，来二两桃花酿。”“好嘞。“
路垚想着喝两杯他就和乔楚生谈谈困扰了他两天的问题，他连说的话都想好了，不外乎什么就算是很好的朋友也是要保持距离的，你跟你其他朋友或者相好之类的保不保持距离和我没关系，但是和我你还得保持一下距离之类之类。
结果二两春天让他一口吞进胃里，脑子也被动物在这个季节随意散发的荷尔蒙堵了个水泄不通。
乔楚生看着路垚红彤彤的脸，“路垚？“路垚垂着眼皮看他，没什么动作，看着像见了周公。乔楚生看着他，叹了口气，叫来老板结了帐打算扶着路垚上楼。两人出了铺子走到巷子口刚要往里拐，路垚突然一把推开乔楚生自己挨着墙缓缓坐下去。乔楚生想扶他起来，路垚却一把甩开他的手。”乔楚生，我……我有问题要问你。“乔楚生看着他好笑，就问他”你想问我什么啊？“
“你……你是不是暗恋我啊？“
有一只乌鸦站在树梢突然叫起来，乔楚生打了个哆嗦。
他刚才还觉得好笑，还觉得无奈，还想着路垚这个小祖宗真是治我，二两都能喝成这样。
现在他看着路垚昏昏沉沉的靠在墙上，情绪突然一扫而空。
他抓住路遥的手揽着他的腰把人从地上拉起来，路垚整个人重心全放在他身上，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搭在他脖子上，搞得人心痒痒的。
“起来，地上坐着别着凉了。“
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…..问题呢。“
乔楚生笑了一下，他看着映在一层院子地上的二楼灯光，模模糊糊的，像地上长个月亮出来。
“我是暗恋你啊，路先生愿意做我男朋友吗。“
周末两个人去翻卷宗，从早上看到晚上，月亮虚虚挂上枝头的时候，路垚从卷宗里抬起头，看见乔楚生揉了揉眉头。
“咱俩都看了一整天卷宗了，现在去吃个晚饭呗？“路垚提议。
乔楚生抬头看了他一眼，“行啊，难得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想着跑，想吃什么你说，我请你。”
“走走走，我要吃香满楼。“路垚夹着外套拉着乔楚生出门去了。
吃完了晚饭，路垚叫来服务员说加一份皮蛋瘦肉粥带走。乔楚生笑他，“可以啊，连宵夜都想好了。”路垚朝他吐了吐舌头没说话。
他们走路回阅览室，路上没什么人，这个点儿小摊小贩也回家吃晚饭去了。路上下了点儿小雨，倒也不碍事。乔楚生说起他小时候，说要是下了雨第二天要起个大早去草地里的水坑里抓蝌蚪和小青蛙，可以拿到城里卖给那些个富贵人家的小孩儿。路垚灵机一动说唉那你说不定还卖给过我，我小时候可喜欢一个人偷偷跑到街上去瞎逛。
两人说了一路，声音融进南方细密的雨滴。
回了阅览室才发现一屋子灰尘的味道，路垚打开窗户，泥土的清香伴着风吹进屋子里，不一会儿就冲净了那种老旧的纸张发霉的味道。两人又看了约莫两三个时辰，太阳还是没有升起来的意思。路垚拿起打包回来的皮蛋瘦肉粥推给桌子对面的乔楚生。“上好的皮蛋瘦肉粥，我特地吩咐人家多包几层保温，乔探长请用。”乔楚生笑得露出酒窝，他拆开包装，“行啊，路先生终于知道心疼金主爸爸了。正好有两个勺，你来一块吃呗。”
路垚很正义的摆了摆手，”客气了乔探长，您吃。“
乔楚生踹他小腿，”叫你来吃就来吃，废话那么多。“
“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路垚拉着椅子过去。
乔楚生有一天回白家吃饭，听见白幼宁聊起路垚，“今天早上路垚他姐姐来了，把他骂了一通说什么不好好找工作就知道整天混日子，还和黑帮交往什么的。我当时气的就想踹门，结果路垚那小子比我生气还早，他说黑帮怎么了，你们凭什么干涉我的交友权力，我就愿意当巡捕房探案顾问，就愿意黑帮当我上司。我现在不拿家里一分钱，做什么是我自己的自由。他姐姐又说了什么，后来两个人声音渐渐小了，我就没听见了。”乔楚生拿着勺子的手一顿。
过几天跟着路垚办案子的时候他俩去看现场，回去的路上乔楚生问路垚他姐姐的事儿，路垚倒是很老实的说了，“我和我姐吵架来着，不过后来她也还算理解我，和和气气的回去了。她说父母最近还好，除了有时候看我实在不像话生气。我爸妈叫我过年回去，我还是不想去。”路垚突然侧过身，“你说我该回家吗？”
乔楚生和他说，“回去吧，多大人了，还和父母置气，回去一起过个年，又不是常常见面。”
路垚又说，“那，那你和我一起回去吧，我一个人不敢回去。”
乔楚生笑了，用食指戳他额头，“你爸妈最讨厌我们这些混帮派的人，你带我回去还想过年？”
路垚说，那我再想想。
秋天的某一个温暖的下午，白幼宁叫乔楚生去公寓吃蒸螃蟹。
乔楚生进屋的时候正巧碰见路垚在拉小提琴，“哟，又在这儿拉二胡呢？”路垚翻了一个白眼，“你不懂欣赏我的艺术。”路垚收起小提琴，刚想表达一下他找不到知己的孤苦伶仃，就听见厨房的锅咕嘟咕嘟地顶锅盖。
路垚冲进厨房，过了一会儿端出来一盘螃蟹。“你把厨房的酱汁拿出来。“
螃蟹端上桌几分钟后白幼宁回来了，带回来一块刚出锅的嫩豆腐切了摆上盘。
“过几天要降温了，你俩注意穿厚一点儿。“乔楚生给路垚夹了一块豆腐吩咐。
“那我们过几天去吃火锅呗！“路垚拿筷子敲碗。
“好啊!”白幼宁附和他。
乔楚生想了想，“行啊，就这周五吧，我正巧没事情。“
屋子里暖和，窗户上慢慢糊了一层水雾，阳光被折射的软绵绵的。
“白幼宁我知道你不吃蟹黄。给我！“
“谁说的，你又想抢我蟹黄，你想得美！“
“乔楚生！我记得你也不吃蟹黄！“
“你敢抢我蟹黄吃你下次吃火锅就等着吃辣锅吧啊。“
“……对不起。“
除夕夜那一天路垚说要回家，于是早早收拾了行李去火车站。
白幼宁和乔楚生要送他，他也说不用。
将近夜晚的时候，白幼宁和乔楚生也都回了白家。
热油声，炒菜声，酒杯碰撞声，筷子敲击声，隐隐约约的硫磺味儿，人们在期待鞭炮声。
乔楚生喝了几口酒，感觉浑身都热烘烘的很舒服。
这时候大家都开了门等着看过年的烟花，明早的鞭炮也早早备好了放在仓库。
今年是个和平年，过年的时候老天也很给面子，下了大雪，想必明年也是个丰收年。
这时候有人来给乔四爷传话，说大宅外面有人要见他。
出门一看是个雪人，帽子上大衣上被雪盖了毛茸茸的一片。
转过身来发现是路垚。
乔楚生替他把雪拍掉，问他怎么没回家。
路垚嘀嘀咕咕的，说想给他第一个拜年。
路垚说我比你年纪小，我还是第一个给你拜年的，等过了十二点你得给我一个大红包。
乔楚生说行，你要多大给你多大。
路垚又说，我掐着点儿来的，没几分钟就该放鞭炮了，你快把红包准备好，我都想好拜年的吉利话了。
乔楚生说你等着啊，我进屋给你拿。
路垚不让他进去，说算了，等你出来过了点儿，我不是第一个给你拜年的了我该多亏。
乔楚生笑了，“你真是个小祖宗。“
俩人在雪里静静的站了一会儿。
雪下的安安静静，整条街都摒住了呼吸等着时间来宣布新的时代。
风突然变了方向，吹的路垚黑色的绅士帽要变作一只鸟飞走。
乔楚生伸手给他按住。
路垚刚张嘴要说些什么，突然一簇烟花在空中炸开。
紧接着所有的烟花都跑进夜空，四处院子里响起小孩子的欢呼声。
黑夜此刻亮如白昼，五颜六色的映在凝视着它的渺小的人类的脸上。
乔楚生看着天空中的烟花，路垚也看着那片烟花。
路垚抿了抿嘴。
路垚突然说，“我有个问题要问你。“
乔楚生说，“什么问题啊？“
路垚说，“乔先生是不是暗恋我啊？“
乔楚生没说话，盯着路垚眼睛。
路垚又说，“我知道这时候乔先生该说什么。“
乔楚生问，“我该说什么啊？“
路垚说，“这时候你该说，‘我是暗恋啊，路先生愿意做我男朋友吗?’”
路垚不给乔楚生说话的机会，接着又说，“我也知道这时候我该说什么。我该说之前我没说的那句话。”
乔楚生顺着问，“那路先生又该说什么呢？”
路垚扬了扬眉毛，带着点儿年轻的自傲。
“我当然愿意做乔先生男朋友了。“
FIN.
